雾 第一幕 时间：10月31日上午午第一节课 地点：某教室 人物：徐风眠，某物理教师，众学生。 创新班教室内，物理课。 物理老师（小怒）：这次物理期中考试你们考的很不理想，很多概念性的问题都没有搞懂，犯了很多低端的错误，不及格相当地多，具体我也不点了，希望你们有点创新班的自尊，下次再这样就不客气了。（脸色转好）另外着重表扬一下徐风眠同学，（停顿）（镜头给徐风眠，徐风眠正在睡觉，位子靠窗，慢慢醒来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继续说道）他是年段唯一一个90分以上的，而且取得了96分的高分，相当了不起。 （众学生哗然，交头接耳，嘈杂的“徐大神真学霸”声） 物理老师：安静，现在开始分析试卷。请大家先翻到反面最后一道题目。 等学生翻试卷 物理老师（继续说道）：这道题目有点难度，是去年的物理竞赛复赛题目 （众学生哗然，嘈杂的“怪不得声） 物理老师示意安静：（着重）但是，我们班徐风眠同学还是做出来了。 众学生目光投向徐风眠，徐风眠将头扭向窗外。 物理老师：徐风眠？没睡着吧？能给同学们讲解一下这道题目你是怎么来的思路吗？你用的方法和我用的不太一样啊。 （所有人都看着徐风眠，徐风眠脸朝窗外，极不情愿地扭过头来，徐徐站了起来） 物理老师：需要我帮你画受力分析图吗？（转身向黑板，开始画图） 徐风眠深呼吸，镜头切到考试时的画面。 徐风眠一手转笔，一手捂着额头（沉思状）。 徐风眠思感的声音（特写给一题未完成的选择题）：这道题怎么这么难……该选什么……不会做啊…… 另一个来自思感的声音：AD 徐风眠的思感：又出现了！又来了！为什么！我明明不会做这道题目的！为什么我的大脑会告诉我答案！ 徐风眠重喘气。 徐风眠的思感：每一次都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徐风眠的手颤抖着写下了答案，开始看下一道题目。 还是那个声音：BC 徐风眠咬了咬牙，又把答案写了下来…… 特写给最后一道难题，还是那个声音：Ff=mgcosα+F1cotβ+…… 徐风眠慢慢把答案一点点写下来。 镜头切回讲解试卷的场景。 物理老师刚刚画完受力分析图，转头向徐风眠：徐风眠，你可以开始讲解了。 徐风眠手紧紧握着。 徐风眠：老师，我不想回答。 物理老师（一怔）：怎么了？回答一道题目而已。 徐风眠：这道题目只有我做出，连老师你的方法也和我的不同，就算不回答我也不会被认为是作弊，所以我仅仅只是不想回答。 物理老师（瞪着徐风眠）：你……你不想回答就算了，坐下吧。那我来讲解吧……这道题目呢应该…………………… 窗外雾气尚重。 第二幕 时间，10月31日下午四节课后，体活时间。 地点，羽毛球馆 人物：徐风眠，林可染，体育老师 徐风眠接林可染高远球，起跳扣杀，挂网。 徐风眠；21比17，林可染你赢了 林可染（走到网前）：徐风眠今天你已经连输了三局了，什么情况。 徐风眠用拍子撑住地，慢慢走到球场旁的板凳上坐下，头埋得很低不说话。 林可染：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发生了什么，总不可能是考砸了吧。 徐风眠慢慢抬起头，看着林可染：比这糟一万倍，是我考太好了。 林可染（倒吸一口冷气）：又是那个潜意识…… 徐风眠点了点头。 林可染坐到了徐风眠旁边：虽然我无法想象那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能力……明明不知道题目怎么做却能够正确的写出他的答案……这对普通的学生或许是梦寐以求的能力，但我知道对你肯定不是，而且你憎恨这种能力的，对吧？ 徐风眠苦笑：好像你才知道似的。 林可染：这种莫名其妙做出题目的感觉，很难受吧。我知道其实你很努力，其实你可以做出来的，不依靠那个思感。 徐风眠苦笑着摇了摇头：连你也觉得我是在依靠它吗……我多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是这样啊……以前有一次考试，我死撑着不写下我脑海中早已呈现的答案……可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出那些难题……在最后五分钟有草草写上了那些答案，最后还是拿了高分。 徐风眠做了一次深呼吸。 徐风眠：我感觉我就想是在一圈笼之不去的雾气之中，我或许清楚周遭的一切，但我根本无法证明这些，或者说很难去验证那些的确是我所熟悉的。我凭着我的记忆描绘下周遭的一切，我知道它应该是正确的，但我就是无法去验证。每每都会有心慌，但结果却又实在令我无法挑剔。我只能去等待下一次的慌张。 林可染想去拍拍徐风眠的后背去安慰他，又把手缩了回来。 徐风眠（忽然抬起头来）：林可染，麻烦你把我拍子放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林可染接过拍子，慢慢起身准备走，忽然回头：徐风眠，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 徐风眠神色复杂地看了林可染一眼，慢慢点了下头。林可染转身走下了楼。 整个羽毛球馆只剩下徐风眠，多角度切换凸显空旷落寞。 徐风眠额间，颔间汗水慢慢地滴落。 徐风眠的思感：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去感知这个世界……为什么就得是我，要像个机器人，完成一些既定的自己都不清楚意义的动作？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没有任何的过程，只给我一个结果……这究竟有什么意义……明明我这么努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明明可以不依靠那狗屁的能力的……我明明自己就可以的……这不公平……本来考试的意义就已经不足以支撑它继续生存了……连解出题目这最后的乐趣都剥夺了……彻头彻尾为一个数字而活着了……行尸走肉，傀儡一般么？ 体育老师（慢慢走上楼来）没有看见角落里的徐风眠：奇怪今天怎么没有人打球啊。 径直熄灯。 第三幕 时间：十一月一日，下午四节课后。 地点：心理活动室 人物：徐风眠，心理老师 徐风眠：情况就是这样，那该死不死的思感又一次告诉了我正确的答案，具体我也不赘述了，老师你也应该清楚的。 心理老师：我清楚。呃……徐风眠，我想问你你为什么会如此讨厌这种能力，它不好？ 徐风眠：我以前回答过这个问题。 心理老师：嗯，是你第一次来的时候。你告诉我这让你没有存在感。就像是一个荣耀的代行者，你该得到的这些好像都不属于你，你是这样说的没错吧。 徐风眠：你记得比我还清楚啊。 心理老师：如果我告诉你，这就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不是依靠什么超自然的能力呢？ 徐风眠：那你要怎么解释？ 心理老师：我们去想一下，这个世界上没有超能力，那到底是为什么会形成你这种情况呢？我把它归结为，拥有超群的题感。 徐风眠：题感……这是什么？ 心理老师：可能有教育专家做过这方面的研究，但这都不适合你的情况。我想，你的大脑可能就像银河超级计算机一样，在短短几秒之间完成大量计算，从而得到答案，这是深度开发的大脑潜能，这就是你自己的计算，但你还不能很好地去运用它，它的计算速度实在太快，你已经无法准确捕捉那些难题的详细步骤，但高速的运算保证了答案的准确。人的大脑拥有难以想象的潜能，你幸运地可以去开发其中很大的一部分，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你只不过是还不能真正娴熟地去运用罢了。 徐风眠：这只是你的独断臆想。 心理老师（一怔）：没见过这么否定自己的人啊…… 徐风眠：你又没有任何佐证。 心理老师：……我是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啊，这是最符合情况的推断了，难道你宁可去相信超自然力？我不止一次看到你在图书馆的四楼科技书区借阅书籍学习了，你的努力是放在那里的。没有道理不相信这是来自你大脑的神奇的对于题目的感觉。 徐风眠：换句话说就是彻头彻尾的做题机器了。 心理老师：……不能这么说……放在现在你可以很轻松的做出题目，但是未来呢，那得多不可限量。 徐风眠（叹了一口气）：老师你知道下礼拜的竞赛吧。 心理老师：知道，你也要参加吧。 徐风眠：我试试看……你所谓的……卓越的题感是个什么东西。 心理老师：这才对嘛，你就是应该慢慢去感知，最后甚至去控制这种力量的。 门外，林可染长舒一口气，信步离开。 第四幕 时间：十一月十日，上午九点。 地点：科学馆203教室。 人物：徐风眠，监考老师 物理竞赛中。 徐风眠慢慢将试卷翻面。 监考老师看了看手表（思感）：这学生……也太快了吧，才二十分钟不到啊…… 徐风眠：比想象中简单一点，前面的题目就算不依靠思感我也解得出来。 考场上只有落笔声沙沙。 （过了一会儿） 徐风眠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一下脖子，特写给试卷，只有最后一题了。 监考老师慢慢经过徐风眠身旁（思感）：太夸张了吧…… 徐风眠开始埋头答题。 五分钟后…… 徐风眠双眉紧锁（思感）：我自己没法给出结果……连那个所谓卓越的题感也没有……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徐风眠另一个思感：这道题有问题。 徐风眠倒吸了一口冷气，埋下头猛吸了几口气，长呼一口，拿起试卷走向监考老师。 徐风眠（低声）：老师，最后一题有问题。 周围的学生低声：我去！这么快！ 监考老师瞪了一眼，示意安静。 监考老师：要等上面的消息来才行。 徐风眠：可这道题确实有问题，没办法做的。 监考老师：稍安勿躁好吗？再等会，竞赛的试卷不太可能会有问题的，回去多看看。 徐风眠（盯着监考老师）转头慢慢走了下去。 监考老师：哎，那个同学，你说下哪里有问题，我去反映一下。 徐风眠：老师……我不太清楚具体哪里错了……可能是数据，可能是本身题目立意就有问题，但是题目肯定有问题的。 监考老师（苦笑）：同学应该是你自己解题的问题而已，时间对你绰绰有余，你再多做会儿吧。 徐风眠（面色凝重）（犹豫很久）（不服气的样子）掉头走了下去。 监考老师（看着徐风眠的背影）（思感）：这个学生……的确特别…… 徐风眠（回到位子上）（深呼吸）（思感）：冷静……这道题目应该是出问题了没错……可恶……思感只能告诉我最后的结果……中间的过程却一无所知……要么坐等上面的老师下来改题，要么给出详细的过程证明这题目根本不可能做出来，题设中一定有问题…… 徐风眠（画面给到草稿纸）（思感）（开始打草稿计算）：一定可以证明的！ 十分钟后。 徐风眠（画面给到狼藉的草稿纸）（思感）：可恶……还是解不出来……为什么啊……不是超级计算机吗……为什么…… （啊——）画面切到全黑。 （低喃“为什么”） 画面切到图书馆。 徐风眠正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