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张燕萍|编辑日期:2009-12-07 12:57:09|点击数: |发布:35
读初一时,我就是个住宿生了。家里距学校十多里地,一星期只能回家一次,都是走路的。刚开始,大家什么都不懂,又都拼命地想家,感觉日子过得真是太慢了。那时还没有军训这个项目,幸亏同寝室有两个初二生,她们教给我们很多东西,怎样整理内务,怎样合理安排时间。渐渐地,又都开朗起来,寝室里开始出现了笑声。当时,生活都还比较艰苦,一般都是每星期从家里带一些不易坏的菜回来,不外乎豆瓣酱、霉干菜之类的,饭是食堂里蒸的,条件好的同学会在饭盒里放一根香肠,这是我们过年时才见到的,平时可不敢想。我们还带一些自做的零食,比如炒米粉、炒年糕干,晚上寝室里就会有“嘎巴嘎巴”的脆响。偶尔,大家也会奢侈一下,一齐到镇上供销社买一点饼干,回来慢慢享用,好像那时总喜欢一起做一样事情,群体意识似乎特别强,离家的日子里或许寝室就是家吧。
后来,我到另一个镇子读高中,离家还是十几里,还得住宿,有了初中三年的训练,倒对住宿生活有了特别的感情。我的几个好友基本上是同寝室的,有几个至今还在联系。读高三时,家搬到了镇上,两个镇子相距几十里,可以乘汽车,总算不用再走路了。不过,车子班次很少,星期日晚上是一定要返校的,所以错过了末班车就糟了。但不知怎么搞的,我们总是坐不上车,有时驾驶员见等车的人太多停也不停就开走了,好几次只能对着车屁股干瞪眼。幸好同病相怜的人不少,有一次我们就商量好,晚上干脆不回去了,白白赚一个晚上也好。星期一一早赶到学校,尽管想好了种种理由,但是面对班主任心里还是直打鼓,果然几个人都被班主任批了一顿,规定以后不准再迟到。从那以后,我们次次都按时返校,没坐上车的,自己尽量想办法解决。有好几次,都是父亲用自行车带我到学校的。
大学是在金华读的。七八个来自不同地区、不同城市的女孩住在一起,唧唧喳喳很热闹,第一天就差不多熟了。大学里“老乡”观念好像特别重,我第一天到学校,就有好几拨高年级的男女老乡来看望,心里不免暖乎乎的,听着熟悉的乡音,感觉很踏实。大学的日子是丰富多彩的,更多的时候我们都爱呆在寝室里看书。师大的图书馆很大,有很多好书。寝室里,我们每人有一张课桌,桌上的书都码得高高的。我尤其怀念那些冬夜,屋里弥漫着暖暖的灯光,泡一杯茶,拿一本小说津津有味地看,精彩之处还可以互相探讨。大学时熄灯都比较晚,熄了灯还不肯睡的大有人在,于是就聊天,一直聊到一个个昏昏睡去。有一段时间,校园流行打毛衣、围巾。我有一个老乡曾经创下一天打一件毛衣的最高记录,不过那天晚上她辛勤工作到深夜,第二天,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圈。我有幸也在这次热潮中学会了打毛衣,只是拆了织,织了拆,经过好几个回合,毛线都被折腾得差不多了。
往事如烟,那些记忆中的碎片此刻仿佛又重新活了起来。住宿的日子里,有不快,也会有矛盾,但更多的是欢笑和那弥足珍贵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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