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张燕萍|编辑日期:2009-12-07 12:54:35|点击数: |发布:35
著名导演冯小刚的新书《我把青春献给你》中讲到作家刘震云的一个细节,读了让人忍俊不禁。他说刘震云的腰间整天挂着一串沉甸甸的钥匙,像个大队会计。
从小对钥匙几乎持崇拜的态度。那时,村里人根本不用钥匙,把门一拉就行了,甚至大门敞开也没事,其实家里确实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大家一般都不太锁门。有时,我们玩一会儿,把东西丢到自家的院子里就行了,这就算到家了。
那时,村里能够在腰间挂上沉甸甸钥匙的就数大队会计了。一串钥匙,一本帐本,一副眼镜,这些都让我产生莫名的崇拜,仿佛读书人就是这个样子。
几不清家里是什么时候开始上锁的,可能是我们姐弟三人都到邻村去读书的那年吧。那时我们住的是石头垒成的老房子,一扇陈旧的木门,上面按一个门扣。父亲有一把黑色的“友谊”牌小锁,刚买来时周身泛着黑色的光泽,两把钥匙小小的,很精巧。父亲自己留一把,另一把给我,我在弟弟妹妹羡慕的目光里接过钥匙。我用一根红色的绒线把它串起来,挂在脖子上,阳光照在小小的钥匙上,一闪一闪的,别提多美了。可惜后来由于我们三个放学时间不同,弟弟妹妹就有意见,最后,父亲只得把钥匙藏在门边的一块可以活动的石头底下,谁先到家,就从石头底下找出钥匙开门。开门的时候还不能让别人看到,得先看看周围的情况,这场面还真有点刺激,搞得像地下党似的。
读中学时总算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钥匙。总共三把,家里一把,寝室一把,还有一把锁抽屉的,那是一个开始拥有秘密的年龄。我用一个银色的铁圈把它们串起来,还刻了一个图章,透明的,很漂亮,这样整串东西拿在手里就有了沉甸甸的感觉。后来,我带着这串钥匙去上大学,那时,我经常把钥匙弄丢,幸亏那把钥匙上刻着寝室号码。有一次,正当我为丢钥匙发愁时,想不到门外有一群男生来找钥匙的主人。那是一群外系的新生,也是同一个寝室的。后来我们成了友谊寝室,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工作第一年,买了一辆新自行车,为了预防被盗,还买了一把“将军”锁,配套的钥匙也很特别,十字形的,那时像这样的钥匙不多,一看就很牢靠,那辆自行车跟了我十多年,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现在,换成了电瓶车,前面一把“将军”锁,后面一把U形锁,前后遥相呼应,感觉就踏实了许多。
现在的房子,一般都装防盗门,配套的钥匙都大大的,厚厚的,质地也很好。人人都有一串沉沉的钥匙,男士挂在腰间,女士则放在手袋里,钥匙成了大家的至亲朋友。谁如果一旦找不到它,一定会急得团团转,打不开车子,进不了家,该是多糟的事!说来好笑,每天睡觉之前,我必定要看看宝贝钥匙在不在老地方,这样才安心,不看一看,连觉也睡不安稳的。
如今,钥匙的花样还真不少。很多小区每幢楼的铁门都是刷卡才能进去的,“卡”取代了钥匙,或许就是一种文明进步的标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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