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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上的圣灵

来源:王红元|编辑日期:2009-12-01 13:56:33|点击数: |发布:35

高原上的圣灵

王红元

雪山、草原、牦牛、喇嘛、绿松石、酥油、糌粑、转经筒是讴歌高原的诗行中寻常所见的意象,而我们此次的高原之行,有一半是冲着神秘的藏獒而去的。

寻常日子里,驱车从鄞县大道走过,路旁闪过一个藏獒养殖基地的广告牌,心里就涌起几分寥落。藏獒这个高原之子,被圈养在平原逼仄、潮湿的土地上,它的高傲,它的冷峻,它的锐气,它的不屈的斗志,它的高贵的血统所剩几何?想来那也是一个爱獒之人的杰作,但他却生生地把藏獒的神灵之魂抹杀了。

藏獒是属于高原的生灵。一千多万年前,喜马拉雅巨型古犬,那些未被人类意志污染的藏獒的祖先们,在自信豪迈与威严的杀气中,在剽悍不羁与忠诚的规则中,用威风凛凛的刀牙、奋不顾身的抓扑,纵横驰骋在广袤的高山与草原间。与人类的先祖一同,沐浴在高原明快热烈的阳光中。

在川藏线、青藏线两旁的高山草甸上,在每一个牧人的帐篷旁,在每一群在山坡上缓缓移动的牦牛群旁,我找寻着藏獒的身影。我知道,高原稀薄的氧气能把藏獒超低频的吼声传布得很远很远,震慑了狼群、豹子,足以让有非分之想的闯入者、入侵者胆颤心寒,失魂落魄。长年过着游牧生活、深居在人烟稀少的山野中的牧民,有了它的庇护,远比宗教的精神护卫实际。我还知道,在藏族英雄格萨尔的故事里,那些披坚执锐的战神很多都是藏獒。藏獒化身为藏传佛教中的众多神灵。帮助二郎神勇战孙悟空的哮天犬,也是一只孔武有力的藏獒。

有人告诉我,戴着牦牛毛制成的红色项圈的就是藏獒。当时,我正站在一个海拔四千多米的景区门口。一条大狗被粗黑的铁链锁住,威武又极安静地趴在属于它的几平方土地上。它低着头,在高原冷涩的细雨中静默沉思着,像一尊雕像。我的心在砰砰地跳动,对藏獒的喜爱壮了我的胆量,我捧着摄像机一步步往前移。我把它抓住了,我终于把近在咫尺的藏獒抓在摄像机中了。汪——汪——几声低沉的吼声,既而是高高腾起的一跃,我触碰到它锐利的眼光,像两柄锋利的剑,我猛地一颤,往后跄了两步。一阵疯狂的抓扑如急风暴雨,要不是铁链牵住了它,要不是主人冲出来劝阻抚慰,我这个闯入藏獒领地的人可能就被撕扯成碎片了。

藏獒骄人的魂魄是在与高原恶劣的自然条件的抗衡中挣扎磨炼出来的。时间拿起她的刻刀——高海拔、低气压、强辐射、气候寒冷湿润雕刻着藏獒的兽性,光阴流转,沧海桑田,惟有藏獒保持着它纯正的野性,横行在青藏高原上

一个追逐藏獒几十年,足迹遍布青藏高原每一角落的摄影家说:藏獒的风骨,不可能在人们无微不至的关怀中延续,只能在青藏高原的凌厉风土中磨砺。如果不能让它们奔驰在缺氧至少百分之五十的高海拔原野,不能让它们啸鸣于零下四十度的冰天雪地,不能让它们时刻警惕十里二十里之外的狼情和豹情,不能让它们把牧家的全部生活担子扛压在自己的肩膀上,它们的敏捷、速度、力量和品行,都将不可避免地发生退化。

在通往高原圣湖那木错的途中,天空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氧气稀薄,冷意沁骨。我们将车停在一户牧人的帐篷旁。帐篷外拴着一群小藏獒,生龙活虎地啃着生硬的骨头,虽只有六七个月龄,却已长得高高大大。我们是想买一只三个月大小的狗,它们太大了,买回去,心不会属于我们。同行的人说。食物纽带能建立的仅仅是可亲近的关系而已。藏獒的一生只忠诚于它认可的最原初的主人。

藏獒可远观不可亵玩,它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摇尾乞怜的宠物狗。它有的只是动物简单却又是最刚硬的风骨,不屈从于它生活的社会,不谄媚于形形色色的人。这是我喜欢它的原因之一。

我喜欢藏獒还在于它的忠诚。在牧民的眼里,狼与藏獒,不可同日而语。狼是卑鄙无耻的盗贼,欺软怕恶,忘恩负义,损人利己。藏獒精忠报主,见义勇为,英勇无畏。狼一生都为自己而战,藏獒一生都为别人而战。狼以食为天,它的搏杀只为苟活;藏獒以道为天,它们的战斗是为忠诚,为道义,为职责。作家杨志军如是说。

我的儿子说,藏獒只属于高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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