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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圆不了的月牙儿——读老舍的《月牙儿》有感

来源:戎维贞|编辑日期:2009-12-01 13:47:57|点击数: |发布:33

是的,多少次了,那带着一钩儿浅金的月牙儿,那载着童年乐趣的月牙儿,经常悄悄地跑进我的记忆,也许也同样跑进你的记忆:童年的月夜,总会梦见自己骑在一个若大的月牙儿飞翔在无穷无际的天边,那是童年的一个小小的心愿;慢慢地长大了,我总喜欢在宁静的“月夜”“挑灯”夜读,那清新而又朦胧的月夜既宁静而又不使人孤单;而现在,我对月牙儿更是充满了一种既好奇又憧憬的感觉。“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诗句赋予了它“思乡”的细腻感情;“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创造了一种浪漫且富有诗意的境界,而苏轼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的诗句更是赋予了月牙儿人世百态。
是的,多少次了,那带着点寒气的一钩儿浅金的月牙儿又多少次地跑进了《月牙儿》那女主人公的记忆,并打开了那装载着她从七岁记事开始到最后被关进监狱的这二十来年人生历程的“黑匣子”。瞬间,记忆之水顺流而下,就“像一阵晚风吹破一朵欲睡的花”。
(一)
“那第一次,带着寒气的月牙儿确是带着寒气。它第一次在我的云中是酸苦,它那一点点微弱的浅金光儿照着我的泪。”文章一开始便切入了女主人公悲伤的情感世界。
女主人公七岁时,父亲去世。家境的凄苦给她带来了无限的伤愁。所以无论是在父亲死时,还是去给父亲上坟时,她所看到的月牙儿都是带着“寒气”,充满着“酸苦”。在之后的那一段母女两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她再一次地发出感慨:“我看着天,啊,又是月牙儿照着我的眼泪。”当铺老板的无情 、现实生活的无奈带给了她更大的悲伤。她疑惑,疑惑为什么她们的生活依旧像父亲死时那么凄苦。所以她问母亲:“妈!你看这月牙儿,爸死的那天,它就是这么斜斜着。为什么它老这么斜斜着呢?”
当女主人公随着母亲离开住惯了的小屋,要到新爸那里去时,她的悲苦情感里又渗进了命运难测的“可怕”与担忧,即使新爸对她很好。“天上又挂着月牙。这次的月牙比哪一回都清楚,都可怕”,“那可怕的月牙儿放着一点点光,仿佛在凉风里颤动”,这些都预示着“快乐的短暂”和“人生的无常”。
果然,“我不知为什么新爸忽然走了”,而她的母亲也在生活的逼迫下做了暗娼。在“自尊的驱使和旁人的嘲笑”的纠葛中,我无限愁苦。“在这些时候,即使在白天,我也有时望一望天上,找我的月牙儿呢。我心中的苦处假如可以用个形状比喻起来,必是个月牙儿形的。它无依无靠地在蓝色的天上挂着,光儿微弱,不大一会儿便被黑暗包住。”就这样,她的悲苦情感不断加深,且增加了对妈妈的同情与厌弃。她觉得她不能像妈妈那样生活,不能让妈妈用那样的方法挣钱来养活她。于是,在“穷”的障碍与隔阂下,她离开了母亲,开始了另一生活。
自从女主人公与校长的侄儿接触后,她原先的凄哀、悲苦情感似乎有点松缓,产生了一种由性爱带来的新鲜感、喜悦感和希望感。但这个希望是“迷茫”的,这个“喜悦”是凄苦的,这一切都掩埋着无尽的黑暗,可说是主人公步入万丈深渊的开始,“月牙儿忽然被掩住,我想起来自己,我觉得他的热力压迫我。我失去那个月牙儿,也失去了自己,我和妈妈一样了!”
她被骗失身后,又来自于内心良知的驱使,她勇敢而又艰难地离开了胖校长的侄儿,心灵的创伤加剧了她的悲哀和凄凉的感觉。而在饭馆当女招待的种种生活细节更使她的凄哀感往深处发展,最终使她走到了极点,她“终于”走上了妈妈的老路,“上市”出卖肉体。
当了暗娼之后,她的原先悲苦的情感里又增加了一层偾世的意味,进而爆发成对整个人
生的有力诅咒:“女儿已是个暗娼,她养着我的时候,她得那样;现在轮到我养着她了,我得那样,女人的职业是世袭的,是专门的”!“这个世界不是个梦,是真的地狱”。可见,这是一首包含血泪的、悲与愤交融的悲歌,这种“悲”具有穿越时空的透射力。至此,作者情绪发展到了高潮。但文章并没有以一首悲歌来结束全文,而是再一次写到了“月牙儿”,“在这里,我又见了我的好朋友,月牙儿,多久没见着它了!妈妈干什么呢!我想起来一切”,这与文章开头的“月牙儿”首尾照应,并且,这种结尾在“既定内容”中蕴涵着开放,而在近乎开放的形式中似乎又蕴涵着由阅读经验所带来的“既定内容”,这就给人一种循环往复、绵延不断的感觉,不仅结构新颖,也在一定程度上与女主人公的绵延不绝的悲愁情思相吻合。
老舍在《月牙儿》中就是这样以女主人公的情绪为线索,将人生中的几个片段串联起来,这也是老舍在许多作品中所普遍采用的“情绪结构” 的叙述方式
(二)
“老舍用情绪结构有个明显的特点,就是将象征主义引进创作领域,使它与现实主义融合,消融了内在世界与外部表现之差,使小说既具有强烈的现实精神,又曾强了内在的心理容量。”这在理论上就要归结到文学概论中的符号性格。
同一符号出现在不同的语文脉络或上下文脉络时,会具有很不相同的性质,或称之为性格。符号的二重性格必须得在不同的语文脉络中才能体现,它所指称的实际上就是两个不同的东西:作为概念的符号和作为表象的符号。“概念是反映客观事物的性质和关系的,人们用一个符号代表概念所反映的事物的性质和关系,于是就到了事物性质和关系。而表象则是非心非物亦心亦物的东西,这是客观物象呈现于我们脑海的心象或物象,于是就得到了自己情感的表现和表露”。
象征和比喻其实就是符号二重性格的具体应用。比喻,就是用一具体的语象能指来明地或暗地代替另一所指。象征与比喻之间没有绝对的分界线。一般来说,当喻指是一个或一些特定的精神内容而不是一个语象时,就成了象征。以此可推理出,象征同样是以作为概念的符号为基础来发挥主体的主观能动性,从而形成丰富多样的作为表象的符号。老舍的《月牙儿》就是一个典型的体现
《月牙儿》中的“月牙”具有非常丰富的象征蕴含,它是作家抒发情感、表达主人公苦难命运、悲惨身世的“象征物”。总体而言,月牙儿的那种残损形象与主人公那残缺的灵魂以及受损的肉体是一种微妙的契合,这也正如女主人公的自白:“我心中的苦处假如可以用形状比喻起来,必是个月牙儿形的。它无依无靠的在蓝色的天上挂着,光儿微弱,不大一会儿便被黑暗包住”。而且,“月牙儿”也是贯穿全文的一条线索,它若隐若现地折射出女主人公的伤愁的加深而不断加深它的冷气。“那第一次,带着寒气的月牙儿确是带着寒气。它第一次在我的云中是酸苦,它那一点点微弱的浅金光儿照着我的泪”。这第一次出现的月牙儿是“人生酸苦”的写照,是女主人公在丧父上坟时看到“一道冷光”以及母亲在给别人洗衣服时女主人公所感觉到的月牙儿的“那么点凉气,像一条冰似的”,这一阶段里出现的月牙儿形状固定,始终是一个不同的月牙儿,但是它的冷气在加剧,它的亮度在减弱,这与女主人公心灵伤愁的加深是对应发展的。而之后,母亲改嫁了。“天上又挂着月牙。这次的月牙比哪一回都清楚,都可怕”;“那可怕的月牙儿放着一点光,仿佛在凉风里颤动”;“那一点点光,那一点寒气,老在我心中,比什么都亮,都清凉,像块玉似的,有时候想起来仿佛能用手摸到似的”。这里的“月牙儿”蕴含着女主人公人生的希望,但似乎又预示着这“希望”的短暂与痛苦的难耐。妈妈嫁人后,女主人公似乎获得了短暂的“幸福”,她可以去念书,也不用挨饿受冻了。但不久,“新爸忽然走了”。“在这些时候,即便在白天,我也有时望一望天上,找我的月牙儿呢……它无依无靠的在蓝色的天上挂着,光儿微弱,不大一会儿便被
黑暗包住”,这就从某种程度上预示着女主人公黑暗生活的再度开始。果然,为了生存,母亲给了女主人公一个两难的选择:与母亲各走各的还是出卖肉体来维系母女俩的生计。在自尊的驱使下,在女性贞洁观的影响下,女主人公毅然离开了母亲去另寻新生。这时,她也感受到了瞬间的希望,那时的月牙儿“清亮而温柔”。但当她被骗失身后看到的月牙儿,已没有了光亮,俨然“被云遮住”,这是女主人公心理尤其性心理严重创伤的象征,是一切希望的破碎,是一切毁灭的开始。“我早知道,我没希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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